《甲胄仪仗图》1991年出土于礼泉县长乐公主墓,壁画反映了唐代甲胄仪仗的生活场景图。图中绘有6位仪卫形象,前边1人为领队,后边5人错落排列。均头戴尖顶胄鍪,胄顶插缨,墨描眉目及须,嘴涂红彩,内着窄袖衣,外穿铠甲,足蹬黑色尖头长筒靴。皆两腿前后分立成八字形,给人一种稳若泰山状。前面领队与后边5人拉开距离,浓眉大眼,络腮胡须,左臂置腰际,右臂曲胸前,腰佩长剑,手握剑柄,身材魁梧,侧向而立,气度不凡。后边仪卫均为八字胡,面向或左、或右,各不相同,佩弓韬、长剑,手执红色五旒旗,旗杆笔直着地,旒旗迎风飘展,静中寓动。
长乐公主是唐太宗“特所钟爱”的女儿,又葬于贞观时期经济繁荣之时,而这幅壁画作品,场面宏大,色彩瑰丽,具有皇室画派一丝不苟的绘画风格,无论是人物造型、风格技巧以及设色敷彩都达到了空前水平,充分展现了唐代军人特有的气质风采。
仪仗,即仪卫兵仗。亦指帝王、官员出行时护卫所持的旗、伞、扇、兵器等。《晋书·五行志》:“王敦在武昌,玲下仪仗生华如莲花,五六日而萎落。”现指国家举行大典或迎接外国首脑时护卫所持的武器,也指游行队伍前列所举的旗帜、标志等。
中国封建帝王、权贵的出行仪仗在唐代以后的规模有所减弱,但其作为权力、地位的象征在后代王朝则一直存在,这幅《甲胄仪仗图》就直观、形象、真实地反映了初唐皇室出行时的盛况。
这幅作品,在绘画技巧上很有特色,线条流畅,晕染细腻,描绘精到。人物的眉毛、胡须根根不乱;甲胄及披肩上的甲扎片片有序、紧密相连,就连链接甲片和铆钉的络带、腰带上的带钩和扣眼,也都描绘的清晰可数。铠甲款式一致,后边5人的佩饰挂件也完全相同,但又不同于复制。人物造型的处理很讲究得法,古代的人物画师有许多带有程式化,画男子成兄弟,画女子成姊妹,可谓千人一面。而这幅作品,虽然受到材料、人物年龄的相仿、服饰相同等因素的影响,但画师还是独具匠心,别出心裁地在人物面部表情上下工夫,力求凸显个性,才使得画中人物各具特点,把一个个武士铁骨铮铮、气吞山河的精气神刻画得淋漓尽致,栩栩如生。一个大唐男儿自信豪迈、果敢威猛的首领形象及武卫骁勇善战、刚强坚毅的个性特征便跃然壁上,也侧面展示出了大唐的军威、军律以及军事配置的完善。
画中领队、随从每人腰间都配挂箭簸,箭菔形制均为圆筒形,底大、口小、腰部微收,口上有遮板,遮板呈打开状态,箭簸内盛满箭矢,一副整装待发,可随时进入警戒的状态。箭簸,亦称“箭服”“箭室”,是古代军队中骑兵和步兵普遍使用的军事配置,用于盛放箭矢,簸是用竹木制作的箭匣。仪卫所穿甲胄跟我们所见的历代壁画、石刻、俑类中的甲胄有所不同,胄鍪是由边沿弯曲的甲片拼接而成,披膊及铠甲是以毛皮做里子,外扎长方形甲片。这是古代甲胄中一种新颖独特的款式。唐代甲胄,用于实战的主要是铁甲和皮甲。除铁甲和皮甲之外,唐代铠甲中比较常用的还有绢布甲。绢布甲是用绢布一类纺织品制成的铠甲,它结构比较轻巧,外形美观,但没有防御能力,所以不能用于实战,只能作为武将平时服饰或仪仗用的装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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